第三百二十六章永远是你那片天

    念头一闪而过,回过神来后我却心里一沉,因为人在想事情时想的太深的话脸上难免会流露出真实色彩,亦如那会我眼里就充满了浓浓的憎恶。$笔||痴||中||//.$

    心虚的看了爸爸一眼,就见到他果然在盯着我的眼睛看。但还不等我辩驳什么,他就马上把眼神移开了,装作没有看见。

    是现在人多不好详问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那会心里很乱,心知肚明爸爸绝对清楚我有在骗他,只是没当面戳破罢了。

    木叔那会看我就是嘴硬的不说那人是谁,就淡笑两声打个哈哈让彪叔别再问我,说今天打了胜仗,先好好喝两杯再说。

    唯一没察觉到不对的就是彪叔了,也就最好忽悠,贼笑两声哼了声明天回来再灌死你,就在人搀扶下捂着已经缝好包了纱布的独眼出去了,说是困了要去睡觉。

    但我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却知道这个一进门对他伤口一字不提的铁汉子应该是去医院了。

    别人动爸爸他们甚至是我一根手指他都会当天被人戳破了一样气到肺都要炸掉,但几十年的风雨同舟却已让他忘了怎么在自己兄弟面前诉苦诉伤,正如爸爸他们也没有戳破彪叔装出来的倔强,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担忧,和浓浓的怒火。

    “耀坤,彪子这眼,要真瞎了怎么办?”

    “”

    “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那是后事,现在你别像小孩一样玩马后炮。就算他两只眼全瞎了又如何?就算我们背着他,也不会让他再摔一次跟头。”

    “做了几十年兄弟,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哈哈,也是。”

    爸爸们的对话总是充斥着一种简明直了,却沉重的铁血味道。总让人有种兄弟在就无所畏惧的浓郁安全感;等眼看着彪叔坐上面包车离开后,爸爸问了声我今晚不回宿舍了吧?就让子谦先带我去我们新的家去睡觉,明天早起把这些事全忘了好好专心念书。

    知道他们是要支开我俩,商量对于这批货物利用最大化的详情。我俩都没敢多话站起来就要走了,走到门口我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不由有点诧异,因为是许久没联络过的丹丹姐。

    这群该死犯贱的豺狗,得寸进尺屡次三番找我麻烦,害得我把很多本看的很重要的事都不由自主撂到了一边!

    那会接起电话喂了声,马上要心虚的说声对不起这段日子生活很乱没联系,丹丹姐的声音却先我一步急促的传了出来,而且问的话让我有点错愕。

    他问我我爸是不是那个叫陈耀坤的男人,我们现在又是不是住在口福街那附近?

    虽然跟超哥我都还没机会说清楚我爸的身份,但丹丹姐知道我爸名字我却没多少惊讶。那次在监狱他看到包叔,包叔又跟她问了几句话后,她要觉得我认识监狱里的犯人很奇怪的话,跟她吴叔叔问两句都知道包叔和我老爹是当年的何许存在。

    但有点纳闷的就是她为什么知道我们在口福街住?

    回应了一声,也顺便把疑问脱口而出。丹丹姐沉默半天就问我们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我没有急着回答或是辩解,反而细腻的心思已经令我猜到什么,就反问她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嗯吴叔叔已经连夜召集刑警队去了西关沙河坝那走了一趟来回,现在又出队了已经几分钟了,是去口福街查你们的。你超哥让我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你,你看你是不是该”

    “爸!!”

    “吴叔叔要来这里搜查了,怎么办!?”

    根本不用她说明,我立马冲回去跟老爸喊了一嗓子。爸爸倒没太大反应只是眉头皱了起来,扫眼木叔,木叔冲他点下头就起身拽着那几个黑塑料袋子,抄起藏在抽屉里的shou枪就出去了。我扫了房子两眼,却又拽起桌上的烟盒,急慌慌冲出去一并扔进那塑料袋里。

    “哼哼~你小子,也慢慢开始学着长大了。可惜我家那小兔崽子啊,一天到晚还是只会跟他老子我抬哎!?哎哎你干嘛呢兔崽子!???盐是往浴缸里倒的!??”

    “哦,呵呵我只是让你的宝贝干儿子尝一下“大海的味道”,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好鱼儿志在海洋。我没出息让您丢脸了,总不能让您的另一个儿子也混得这么没出息啊只会泡在自来水里用死鱼眼瞪我啊?“

    真的不需要坐下亲子鉴定么,木叔

    无语的看着木叔回来跟子谦练了下锁喉功才离开,我心里算是平静了点,就立马接上手机说了声谢谢你啊,丹丹姐,还有超哥这几天有很多头疼事,忙完了我立马就去看你们!

    “对了丹丹姐,你怎么知道吴叔来查我们的啊?”

    我又不傻,丹丹姐这会要么在红十字医院病房陪超哥、要么在家里。  ≥≥≥≥谁大半夜脑袋没病跑去公安局盯点?吴叔对我爸又那么憎恨怎么可能把这消息散播给丹丹姐我这个号姐姐呢?那她大半夜都快凌晨了的,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丹丹姐沉默半天,却说了个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称谓。

    “我爸。”

    他爸他爸那可不就是现在省公安厅的厅长、邢少秋??

    对于这个答案,我自然十分诧异!从未谋面他却知道我和我爸的存在我倒是不诧异,因为上次打官司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吴叔说过因为牵扯到未成年学生多起恶劣刑事案件,连市长都已惊动。而在监狱那次来探望时丹姐又说找过她爸爸帮忙只是未果。那他就该知道我是丹丹姐朋友,跟吴叔当了几十年同事甚至校友的他清楚我爸是陈耀坤也就不足为奇。

    但邢少秋他是白道先锋、而我爸爸他们却是几十年前弄得他们这些公安人员鸡飞狗跳的黑道拿鼎存在!自古黑白不两立他干嘛还专程打电话让他女儿,传话给曾今朝思暮想也要抓紧牢里的人?这却是好大的不对劲!

    

    

  但我也知道丹姐和她爸爸似乎关系很差,她已经帮了我这么大一忙感激就够了不该问她太多话的,约好过段日子去看超哥后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小千,你朋友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公安局的消息?”

    看着老爸疑惑的眼神,我只是有点心虚的低下头,说因为她爸就是公安部门的,而且还是现在的公安厅厅长。

    “公安厅厅长?”

    “靠!那不就是邢少秋?你小子可以啊连老邢儿子都撞上了?不对,他家的好像是个丫头”

    “是老邢传的话么呵呵”

    “应该有十四年没见过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唐国邦干涉,他的仕途可没有那么好混呢。”

    看着从外面进来,脸上带喜的木叔;再瞅眼爸爸表情同样有种唏嘘感慨、和怀缅旧情的微笑。我当时感觉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莫名其妙的。

    如果说刚才觉得邢少秋作为一个公安厅大厅长给曾今的黑道老对手传消息很奇怪的话,那现在我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因为我听很多人说过一件事,那就是当年的马家帮是邢少秋一手打掉的,也是因此他才一路高歌猛进升到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官仕高度。换种说法等同直接踩着我爸他们的头平步青云。

    那怎么说他们也应该是恨透了这个人才对,怎么现在感觉他们的口气,就像在缅怀一个关系很好的故友一样?

    爸爸他们那一代的有些往事,太复杂离奇。我似乎是一辈子也没办法搞清楚的。

    也不知道木叔把那些罪证都藏在了哪里,总之他回来后只是让我们放心吧整条街翻过来吴用那臭石头也找不到。彻底放下心的我在爸爸眼神示意下就没再打扰他们,只是跟子谦去了我们的新家。一路上就剩下我们俩的时候子谦却是出奇的没扯七扯八跟我聊,反而门一开,哼了声我们家还没装修,我困了,就倒头躺在能充当床用的沙发上,双手背脑后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忘掉么

    前天晚上的事情。

    这倒正常,毕竟被自己兄弟背叛放在谁身上也不算件说忘就能忘的小事。我只是担心啊担心子谦终归咽不下这口气,做出什么会和米强鱼死网破的疯事来。

    几乎是连走带跑了一晚上,我也累得不行,就没想太多只是苦笑着跟给我打了十几个骚扰的小雅发个短信说我没事今天太累早点休息,问了声我老爸卧室是哪个,就钻进去躺床上了。

    衣服都没脱就倦倦的睡了过去,半夜里就做了个怪梦,梦到子谦手里拽着个标号100t的大铁锤,一脸邪恶的笑容的在砸鱼缸,咚咚咚的还边砸边问我今晚吃生鱼片还是清真鱼还是剁椒鱼头,就在我一脸蛋疼的想说那玩意儿顶多能晒成个小鱼干儿的时候,梦也就醒了。

    因为不知何时躺在我旁边的爸爸起身碰了我一下,看下盖在身上的被褥,再扫眼他出去的背影,我就终于知道原来不是梦里咚咚的,而是确实有人在敲门。

    大半夜的,谁再敲门?

    没等我翻起来去看就已经清楚了,因为我爸把门一打开一帮子人拿着强光手电攥着枪就直接冲了进来,站门口那一动不动,阴沉着脸和我爸对视的人除了吴叔还有谁?

    “你好,老吴“

    “别叫我老吴,叫我吴警官!“

    “”

    爸爸没回应,只是死寂的看着他,吴叔阴沉着脸就喊了声搜,然后这一帮六七个荷枪实弹的刑警就开始满屋子搜了起来。

    那会隔壁屋的木叔和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子谦也都被吵醒了,我们俩小孩看这阵仗心里都挺乱,但木叔却反是笑的很淡然。只是冲我摇摇头让我别出来,说他们爱怎么搜就怎么搜吧,看他能搜出个鸡毛掸子来?

    说着居然还主动把店面那串钥匙给吴叔扔了过去。

    吴叔没有接,甚至看到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后直接喊了声收队。其他人都出去了他却是没走,当自己家一样叼根烟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腿一撘桌上就脸色恼火的哼了声,谁给你们报的信儿?

    “你挺厉害啊,陈耀坤?警察局都给你插进去人了!真不懂当年新疆押解队那帮人是拿钱吃屎用的!?把你这头害人的黑心虎给放出来!”

    爸爸没出声,甚至还摇摇头示意为自己檀木桌子心疼的木叔也憋屈招他;而吴叔也知道问话是白问的,问出来也只是纾解下他心里的恼怒而已。一根烟抽到半截,就掏出一塌子照片扔在桌上岔开了话题。

    “十点二十分我们接到报警,说在西沙河有人开车冲进湖里溺亡。十一点三十七分有个黑号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口福街有黑道火拼,甚至动用了枪支。那喉咙里噎了一泡屎的声音哼~是马海清吧?”

    马海清?

    一听这名字我藏在门后的拳头就紧攥了起来,心说木叔前面跟彪叔讲的话没错,人虽然是马海清派来的,但人是死在我们门口的!他这等于一手套了两个陷阱,人杀不成,还能把死掉的人的屎盆子叩在我们脑袋上。

    只可惜他好像一直都很瞧不起我爸这个他曾近的干哥。没想到爸爸隐姓埋名离开这么多年,在县城里还是有很多名不见经传却有大用的故人与他相识、并愿意帮助他们这帮老兄弟;就像火葬场那老王,没他帮我们,这么多具尸首大晚上的我们怎么处理才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根本没得办法。

    “十点四十我们到达现场,发现一辆黑色现代五菱面跑车沉入西沙湖上游。从中打捞出三具尸首。”

    “其中一具咽喉部扎进去一片四厘米长的车玻璃碎片;一人头盖骨有严重的凹痕,似乎是车辆行进中脑袋被强行推出车窗外,在车辆快速行驶中当场撞死在河畔的石栅栏上。另外一人喉咙有很深的泪痕,应该是用麻绳一类的东西当场勒死在驾驶座上的。”

    

    

  “你跟我们说这个干吗啊?讲鬼故事啊?爱讲回家讲去,我们还要睡觉呢!你们搜查令都没有这叫擅闯民宅知不知道!??”

    无视木叔脸上的不奈,吴叔那会只是阴嗖嗖的盯着同样死寂的看着他,却面无表情的爸爸,就像西方的撒旦,在盯着我们中国的阎王一样。充满了不屑和厌恶、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的恼火。

    “车体十一点一十分打捞上岸,车体右侧车门完全凹陷,经过测量应该是人为车撞。而沙河路是双向六车道,路宽18米,除非肇事者眼瞎,不然就算喝醉酒、满大街车灯也撞不到这辆五菱上去。”

    “所以我假想了一下,大概是这个情况——某个人被人从口福街绑架到那辆五菱车上,捆了手,要押运到哪里去做某些事情;而车辆行驶到西沙路的时候,这个被绑架的人的同伙,就驱车撞了这辆五菱,导致绑架人员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而被绑架的这个人却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早有准备。在司机和其他乘员都专注于调控方向的时候乘机用手上绳索勒死了司机;车辆失控,轮胎偏移撞向墙壁,此时车里剩余的三人都在斗殴,而被捆的这人显然经验更老道、心够黑、够狠!乘机将其中之一脑才推出车外残忍的撞死在墙壁上,然后利用撞壁后碎裂的车窗玻璃,扎进喉咙当场将另一人也扎死。”

    “而此刻车辆经过侧面碰撞轮胎被强行扭曲到反方向行驶,也就撞破栅栏撞进了湖里面。前面驱车来撞的同伙迅速下河将被捆绑的人救出,扬长而去;剩余三人,沉尸湖底”

    “我说的对不对呢?被绑架的人?”

    吴叔叔几十年的警务经验,他推断的准不准我也不知道,但每一句却都是有理有据;那时候爸爸看着他却还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把那句直指向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十七年前庭审也是这个表情,一口咬死所有事都是自己干的后就就算被打的人模鬼样也再不说一个字,放跑了多少个曾今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人面畜生!“

    “陈耀坤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有多想亲手把你弄死!”

    看着他充斥着憎恨的眼睛,爸那时候才罕见的冷冷一笑。

    “可惜有法律。”

    “法律对,对,可惜有法律,不然我早一枪崩了你了!”

    “是么?那我也可惜有法律了喂呵呵,要不是有这漏洞百出的法律护着,检举我们马家帮?当年特么有多少狗养的官大爷做的事儿比我们还伤天害理!吴用,你们这些警务人员啊,或者说只有像你和邢少秋这样的警务人员,也不过是正义的狗而已。狗能咬恶人,却永远不能掉头咬比恶人更恶的主人!大家都是过来人,明说了,黑道白道,真的有什么区别?”

    面对木叔的不屑,吴叔只是陷入了沉默。沉寂半天后就只是冷冷一笑,说了声就算有的人我们没有能力将他们依法惩办,但至少法律在我手上,我也只用他来对付坏人。这就是我的职责,我从没懈怠从没忘却,对我一个小警员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走吧陈耀坤,我在下面等你。”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掐灭烟头就直接走了,留下我和木叔子谦愣了下,就立马问我爸他什么意思?不是没查到什么吗?

    “”

    “那个以前办座机送的爱炮手机丢在车里面了吧不过放心没事,那证明不了什么,也伤不了我什么,明天让宏昌找律师来接我就好,你们赶快休息吧。”

    爱炮

    一把捂住子谦要笑岔气的嘴让他别戳我老爸面子,我就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穿衣服。衣服穿好后他站在门口却迟迟没走,有眼色的木叔打个哈欠就拽着子谦去他们卧室了,留下我一个人担忧的看着爸爸。

    “别怕,要学会长大;男人长大的第一点表现就是,不该怕的绝对不会怕,该怕的,也不怕。”

    “恩。”

    口是心非的嗯了一声,爸爸看着我却突然又问我,那盒大麻烟到底是不是人白送给我的?

    “那烟味道很浓是大麻仁,很难搞到,也跟今天他们拿到的那东西一样是能害掉一个人一生的东西。十几岁的学生,图一时乐子也不会不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那就除非是想害你才会这样做。”

    “你从来都很听我的话,除了这一次。上次你木叔跟我说你回来了,我却没见到你人,就知道你心里藏着东西。那么固执的要去回中念书小千,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爸爸?”

    终归还是不放心我啊爸爸他。相信我是给我信心,一点风吹草动就担忧自己儿女的安危,却是做父母的天性。

    但他越是这样关心我,我就越不会把事情告诉他。因为这一次,就只这一次我不愿再当他的拖累!我要独挡一面,以男人的立场和坚决,来行使当儿子的责任!

    见我咬着嘴唇既不反驳也不解释,爸爸死寂的看了我半天,我还以为他要打我了,没想到他却是用那温热的大手轻轻擦掉了我嘴角的水渍。

    “好了,我不再管总之你一天天在长大啊,小千。一天天变得有自己的主见,而我不能评判那主见是不是对的,正如我不知道该不该像你还小的时候一样什么事都要管都要过问,因为爸爸相信你,却也担心你。但现在,我还是相信你多一点吧毕竟你是个男孩子,男孩子长大以后,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雄鹰展翅飞千里,孬鹰窝巢取卵食。只有摔得越狠,羽毛才会长的越硬。”

    “所以你不说,我再不多管,你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了,小千。但无论摔再大跟头若是需要人拉一把的话,不用觉得没面子,也不要觉得连累我,只管来找爸爸,爸爸会给你重新站起来一切所需要的东西,只因为我是你的爸爸”

    “所以你记住,你永远是爸爸的命,而爸爸,也永远是你那片天”百度搜索乐安宣書網(乐安宣书网)

    

本页面更新于2024-05-06